第214页（第1页）

越宁比较诚恳地摇了摇头：&ldo;认识有些日子了。&rdo;&ldo;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呀。&rdo;&ldo;以前还不太确定。&rdo;顾老赞同地点头：&ldo;确实，大家伙儿都没看出来，都不像是搞对象。&rdo;&ldo;诶？&rdo;顾老瞳孔微收，老奸巨滑地笑了：&ldo;搞对象的人呢，能看出来的，像我跟你奶奶，偷着也要见一面。你大伯为了搞对象，背了整本电码本，就为了写小条不让老师抓着。你小姑妈就更厉害了，小姑娘都学会翻墙了。不管做过什么，谈没谈对象，脸上的样子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我就没看出来你变过。&rdo;越宁：……那是因为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搞对象了，要看我变脸，只有等我失恋了啊！顾老再接再厉：&ldo;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rdo;越宁尴尬地笑了笑。顾老继续问：&ldo;那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个头比你高还是比你矮？样子好不好？哪个学校的？今年多大啦？家里是干什么哒？是哪儿的人啊？&rdo;他试图将&ldo;拐走孙子的坏人&rdo;的条件一条一条地解析出来，摊开了讲，让孙子慢慢地意识到：果然不像是在谈恋爱，这个人的条件其实并不怎么样，也没我高也没我帅还挺笨……完全不配我。这个样子。哪成想越宁是在二次给他当孙子之前就先给人家当对象了。越宁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讲是谁，而是先说条件：&ldo;他……人挺好的，比我大几岁，是校友……&rdo;&ldo;校友&rdo;两个字一说出来，顾老就知道要坏！比越宁大几岁的校友，那个含金量可不是盖的，就不大可能是个矬货。从一个条件不好的人那里把孙子拽回来是容易的，甚至不用拽，只是要冷静一下，别逼得孙子逆反了，不用多久，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终究会走向陌路。层次差不多的人，想拆就麻烦了！这要是个女孩子，大几岁就大几岁，带过来看看，差不多的话家里就能欢天喜地准备婚礼迎接第四代了。偏偏是个男的！顾老下意识地没有讲：&ldo;他不能给你生孩子。&rdo;这样的话。听越宁挤牙膏似地挤出对方的条件，顾老作伤心状哀叹：&ldo;你是不是觉得爷爷特别顽固，很不讲道理，还挺坏的呀？&rdo;越宁睁大了眼睛：&ldo;怎么会呢？爷爷最好了。&rdo;您要是小白兔，怎么可能混到现在呀？怎么着也得是只腹黑兔吧？&ldo;你还没说他是谁呢，怕我去揍他吗？&rdo;越宁小心地伸出手，摸一摸顾老的脉博。顾老收回胳膊：&ldo;我顶得住呢。&rdo;越宁想了一下，老爷子应该顶得住的，就算不能接受，也会打起精神来反对，而不是一下子气坏掉。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反正他是来出柜的：&ldo;就是，十四哥啦。&rdo;顾老：……&ldo;谁？！！！他？！！！那个小兔崽子！我让他带你认人，他给我监守自盗？！d！叫他过来，我要问问他安的什么心！&rdo;这是要气爆了呀！越宁急忙拦住了顾老：&ldo;您冷静。&rdo;&ldo;我冷静不下来！&rdo;顾老不开心，非常不开心，&ldo;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么？一块儿玩行，一块儿办事业行，谁跟他过日子，我看着都悬啊！他是个不定性子的人啊！&rdo;顾老的意见跟刘淑芬一样，郑熙行那货，他就是喜新厌旧的小混蛋，他就没安好心。顾老还有点怀疑，郑熙行这么捆着他孙子，是不是还有点别的什么企图？不能怪他多想，越宁是板上钉钉了的顾家未来掌门人，拿捏住了他，等于拿捏住了顾家呀。顾老难得起了疑心病。同样的评价，越宁从刘淑芬那里已经听过一回了，见顾老没有新词，他自己也不主动提其他的困难（比如后代的问题），而是跳回了最初的问题：&ldo;我跟他也不是刚认识的，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所以你没看出变化来。&rdo;顾老一向身体康健，这回是真的要犯心脏病了。&ldo;有多早？&rdo;&ldo;回家之前。&rdo;越宁给出了一个顾老很不想听的答案。在重新回家之前的一切事情，家里人都没办法把手伸到数年之前给他扳正了。【这几年了，你都一声不吭！】顾老气得直哆嗦，还是忍住了。再次提醒自己，这个孙子比他那些儿女难搞得多，不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去对付。呼气吸气，顾老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和蔼一点：&ldo;你妈妈知道了吗？&rdo;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越宁毫不犹豫地道：&ldo;我跟她说过了，她说要考虑一下。&rdo;顾老几乎要老泪纵横了：这是难友啊！都是看你的面子好么？谁特么乐意儿孙走这条路呀？还是跟郑家那个老幺！越宁准备了一肚子的谈话方案，比如孩子什么的，此时都咽了下去。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跟刘淑芬，他能把底都托了出来，母子俩坦诚地去分析。在面对顾老的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与面对母亲时完全不同的气场。还是等妈妈回国之后，再来解决这个问题吧。老爷子的态度是在抵触，变着法儿的想拆。还是留点底牌，到最后使吧。跟顾老打牌，把牌全亮出来是不明智的。就像卖东西，八块能卖，必须要十块，买家一通砍价，九块成交都觉得占了便宜。顾老道：&ldo;约一下你妈妈，你的事情，我们需要沟通一下，好不好？&rdo;越宁点点头。顾老的脸阴了一下：&ldo;那个死老郑，他知道吗？&rdo;&ldo;十四哥说，他家的事儿，他去说。&rdo;&ldo;哼！&rdo;顾老重重拍了桌子，&ldo;他还敢挑剔？他赚大发了！&rdo;我赔了！拆，得想个法子拆了你们！还是正正经经娶妻生子的好。越宁不吭气，顾老对孙子讲话依旧和软：&ldo;这事儿，我得仔细想想，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事关重大，爷爷也不骗你，爷爷现在心里很乱呀，咱们不急着下结论，好不好？&rdo;您说好，不好也是好，越宁没觉得顾老会痛快答应。换了他，遇到这种事儿也得考虑呢。&ldo;我去联系妈妈。&rdo;越宁的手沾上门把，顾老最后的一个问题从背后传来：&ldo;你是认真的？&rdo;越宁回过头来：&ldo;爷爷，不认真我就不跟您说了。&rdo;【我宁愿是我猜错了tt】老爷子心里哭得惨。‐‐‐‐‐‐‐‐‐‐‐‐‐‐‐‐‐‐‐‐‐‐‐‐‐‐‐‐‐‐‐‐孙子一出书房，顾老连撕了八本书，抖着手拨电话，召集长子次子等人回来开家庭会议：老郑家那个不要脸的小十四要拐我们家宁宁了！快给我想办法，把他俩拆开了！顾鄂顾湘弟兄俩接到老爷子电话的时候，都懵了：啥艺儿？您老不是逗我呢吧？飞车赶回了家来，冲进老爷子的书房。顾鄂将门锁上，才说：&ldo;爸，消息确切么？这事可开不得玩笑！&rdo;&ldo;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快要急死了！&rdo;顾老伸手指着自己的脸，&ldo;t老郑家多少娃，我就这一根独苗啊！我掐死郑家那个小王八蛋的心都有了！&rdo;顾湘也急，见父兄急成这样，他反倒冷静了下来：&ldo;爸，您把事情捋顺了，咱们分析分析，未必就是那个意思。&rdo;说着皱起了眉头，比起顾老这一辈的人，顾湘这一辈的反而更加保守，也更加难以接受非主流的事物。顾老道：&ldo;是宁宁亲口跟我讲的，还能有错？难就难在，他说是回家前就跟那个小王八蛋搞在一起的。你们算一算，这都几年了？&rdo;&ldo;回家前？！&rdo;顾鄂警觉地挑出了个时间点。&ldo;是啊，宁宁一说回家前，我就没话跟他说了，能说什么呢？孩子傻了，你得担心，这孩子聪明了，我憋屈啊！&rdo;这时间掐得也忒准了。顾鄂的脸黑了：&ldo;那会儿他投资给宁宁搞公司的吧？宁宁才多大的？他是不是在搞坑蒙拐骗？我办的案子多了，小恩小惠诱拐无知少女，装的像个好人，其实包藏祸心！&rdo;一语提醒了顾湘：&ldo;就是，咱们宁宁多正直单纯的一个孩子，别人对他有一分的好，他要回十分的。&rdo;弟兄俩发挥了超一般的脑洞，无视了他们侄子是个心黑手狠的家伙这铁一般的事实，脑被出了一个善良的小白菜血泪史：一颗善良的、会赚钱的小白菜被潜了！郑家那个小王八蛋就出了一笔钱，然后拿了老大一块股份还抱走了小白菜！小白菜还觉得他是个好人，还跟他谈对象！想想都不能忍。自己家的孩子肯定是好的，郑熙行的风评，还不怎么好，掰着指头算算两人的年龄差，一定是郑熙行不好！我家孩子不能吃亏了。顾鄂脑补完了《小白菜受骗记》，问顾老：&ldo;要怎么才能让宁宁认清事实呢？他要这么着，这个家就散了呀。不能就这么无儿无女地跟着郑熙行混。咱们家跟他们家可不一样，想给宁宁过继个孩子都找不着近枝的。&rdo;一定要拆穿坏人的真面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