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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瞳兮从彤辉宫的小码头划了她的小船去太液池,送牡丹花神归去。夜晚在太液池点了河灯,将收集来的赵粉的花瓣放了上去,随水飘走,心里思量着点河灯时民间女子最爱许的愿望,&ldo;河灯一放三千里,妾身岁月甜如蜜。&rdo;&ldo;什么人在那儿?&rdo;瞳兮忽然听见太监的声音,心里一紧,怎么这里这么晚还有人?此处是大明宫最偏僻的西北角,瞳兮从太液池划船绕过太液池中的蓬莱山,此后太液池变得十分的狭窄成了&ldo;落花泄&rdo;,穿过落花泄,太液池又变得宽阔起来,俗称小太液池,这里直通宫外的永安河,而且冷宫就在附近,所以甚少有人来,瞳兮才寻了这处来放灯,却不想还能碰上人。那方点了灯,瞳兮才看明白在小太液池里立了几棵大树,将一艘船隐在了后面,方才她不曾注意周围,所以没能发现。&ldo;贵妃娘娘?&rdo;那方惊呼。瞳兮也算听了出来是江得启的声音,却不知他三更半夜怎会在此地。&ldo;还请娘娘将船划过来些。&rdo;江得启出声邀请,所谓打狗看主人,因着江得启背后的主子,所以瞳兮不得不将船划了过去,拉拢江得启一直是她的心愿,可是至今都没能如愿。瞳兮曾经甚至为江得启找过一个不错的菜户,可惜他也没领情,真是油盐不进的主。待瞳兮将船划过去才看到,江得启所立之处乃是一艘小巧精致的画舫,并不是宫中的龙船凤舟,这种画舫在寻常大户人家的湖里倒是可以看到,但在宫里却显得不够气派,从没见过。江得启接了瞳兮上船,瞳兮往舱里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江得启的眼神往船的另一头瞧了瞧,下巴略略的指了指,瞳兮猫着腰进了舱,掀开锦帘看见另一头坐着的人正是天政帝。他一腿伸直,一腿屈膝的靠坐在船头,一袭绣龙云纹兰袍并一顶白玉盘龙冠,如果不看龙纹,此时的他看起来倒仿佛如一名闲散的世家公子,不像时时不怒而威的天政帝。他听到船的响动,回头瞧见了瞳兮,又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看来是天政帝在此处独自喝闷酒来着,瞳兮真是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差,想不到天政帝喝闷酒的地方都能被自己碰上,看起来他最近似乎不是很开怀,玄纁出事的那日,他脸上的不耐十分明显,当时瞳兮就觉得不像是素日的天政帝了。今日见他如此,更能肯定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可是并没听说朝堂上最近出了什么让人烦心的事,即使是大旱插不了秧这事,也在有条不紊的处理了,这事不该能如此影响天政帝的。瞳兮心里有些忐忑,遇上尊者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幽月夜瞳兮呆呆的看着天政帝,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退下去,&ldo;皇上万福。&rdo;天政帝看了瞳兮良久,道:&ldo;你不是在禁足么?&rdo;瞳兮心下惨然,想不到被抓了个现行,而天政帝日理万机想不到此事还记得。只能低下头,有些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裙摆。&ldo;你倒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了。&rdo;天政帝冷笑着说。虽然不明白此话从何处来,但是瞳兮并不打算反驳,只是静静的跪下。&ldo;你见到朕的时候倒是温顺听话得紧。&rdo;天政帝的手指抚摸在瞳兮的脊背上,让她发怵。瞳兮全身僵硬,想必天政帝也感受到了,冷着脸松开了手,&ldo;替朕斟酒。&rdo;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翡翠夔凤杯。瞳兮脸一红,想起在草原的那次,她敬他酒后,他的轻薄与狂放,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那事了。手略微一抖,酒洒了出去,刚好洒在天政帝的袍子上。瞳兮愣了半天,才听见天政帝道:&ldo;还不赶紧替朕擦干了。&rdo;她这才红着脸拿了手绢,往那袍子上擦去。只是那酒洒的太不是地方,瞳兮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深怕用力的时候碰着那物体。只是再怎么小心轻力,有些事也是避不及的,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物体竖了起来,真是恨不得能立马晕倒,觉得又羞又急。反观天政帝一脸的玩味,丝毫没有羞愧的表示,这,这要是别的男人,早该捂了脸恨不得跳进湖里去了。天政帝的声音里多了一次微不可查的颤抖,&ldo;还没擦干呢。&rdo;他仰头又饮了一杯酒。瞳兮只能僵硬的继续伸手,甚至能感到那物件传来的热度和颤动。&ldo;握住他。&rdo;天政帝忽然开口,将瞳兮的手硬生生的压上那物件。他眼里的光吓到瞳兮了,这种目光在御花园她见过,在含元殿的龙椅旁她也见过,只是这次比以往都要来得灼人,瞳兮也不知怎么了,下意识的猛的站起身,往后退,只是忘了这里是船上,而非陆地上,所以身子一个晃悠,就踏了空,落了水。她因着所料不及,所以慌忙中喝了两口水,身子沉入水,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飞快的向自己游了过来,将她托出水面。这才得以深呼吸两口,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狼狈不堪。天政帝搂着她游到船边,将她托上去,整个身子出了水面,顿感寒冷刺骨,比刚才在水里还要冷,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天政帝也跃上了船,伸手就将瞳兮的衣襟撕开,逼她脱得精光,用衣裙把她的脸擦了干净,瞳兮才敢抬头,只是立马害羞的躲到了船舱里,这里被褥齐全,看来有时候他也在这里过夜,她紧紧的裹着被子,还在发抖。奇怪的是,只是因为寒冷而发抖,并不因为害怕,没有落水后的恐惧感。天政帝也混身湿透了,三两下脱光了衣服,同瞳兮一起钻进了被窝。&ldo;多……&rdo;瞳兮正该说的谢恩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天政帝的身躯早压了上来,不容她反驳,因着几个月来不侍寝,这种滋味越发的难熬起来,起初他的动作还算柔和,再后来瞳兮的眉头皱的越深,他的动作便越快,仿佛要压碎自己一般。瞳兮唯一庆幸的便是江得启早就离开了,估计是她刚上床,江得启便划着小舟离开了,否则她落水的时候,便不该是天政帝来犯险救她。在船上,他折腾了一夜,瞳兮天快亮时才得了一点儿时间睡觉,才迷迷糊糊的时候,便听见江得启的声音,仿佛是在唤天政帝上朝。天政帝窸窸窣窣的自己穿了衣服,刚要抱起瞳兮,却将她仿佛被虫咬了一般的惊恐,&ldo;我,我不要出去。&rdo;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瞳兮实在不愿在光天化日下被人看见。天政帝停了动作,独自离去。瞳兮听着岸边的报更声,已经是卯时了,看来天政帝的早朝算是迟到了,怪不得走得那般匆忙,只留下她自己悔恨,衣裙已毁,她可怎么回去,更何况她在禁足期,大白天被人发现,又是一番麻烦事。瞳兮本身就疲惫疼痛得紧,所以就迷迷糊糊的半晕半睡了过去,直到听到有人唤她。&ldo;瞳兮,瞳兮,你怎么还在这儿?&rdo;瞳兮睁开眼却发现是天政帝正拍着自己的脸,&ldo;皇上。&rdo;瞳兮挣扎着起身。&ldo;你一天都在这儿?&rdo;&ldo;嗯。&rdo;瞳兮将被子拉高,点了点头。心下也庆幸天政帝回来了,不然她只能裹着毁坏的衣服,摸黑回去了。也不知道自己一夜未归,彤辉宫上下闹翻天没有。&ldo;江得启,去取些饭菜来,顺便带一碗米浆过来。&rdo;天政帝朗声道。不久就听见船桨拨水的声音。&ldo;臣妾衣衫不整,还请皇上……&rdo;瞳兮咬咬唇。天政帝挑挑眉,并不开口,反而还在船头坐了下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瞳兮,看得她发麻,这种眼神和氛围都极端的诡异。所以即使再不会聊天,瞳兮还是憋出了一句话,&ldo;皇上会游泳?&rdo;天政帝眼光这才从瞳兮身上撤了去,&ldo;小时候经常在太液池游泳,很多次都被我母后抓住责罚。&rdo;他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嘴角还噙起一丝笑容。瞳兮心里一动,看来以后要多跟天政帝聊他的母亲德章太后,他提起来的时候仿佛心情会好很多。&ldo;德章太后会怎么责罚你呢?&rdo;瞳兮有一丝好奇,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也被人责罚过。&ldo;还能罚什么,背书呗。&rdo;天政帝撇撇嘴,仿佛在回忆他母亲毫无创意的责罚。瞳兮看了暗自记在心上,今后如果自己有了孩子,可不能光罚他抄书,得想点儿别的法子。&ldo;你呢?令狐进是不是也罚你背书?&rdo;天政帝开口,那语气好似在说令狐进也没什么新鲜的措施。瞳兮笑了笑,&ldo;臣妾的父亲从没责罚过臣妾。&rdo;她一直很自豪,每一件事她都做得力求完美,只会比她父亲母亲的期望更高,所以从没被责罚过,面对她的那些兄弟姊妹被责罚时,她总有一种优越感,总觉得自己平日里那些辛苦与努力都是有回报的。天政帝愣了一下,那眼神里并没有瞳兮所望看到的羡慕,或者期望的赞赏,反而是一种惋惜。幸好江得启回来得快,瞳兮怕自己又该冷场了。天政帝将食盒拎了进来,瞳兮听到划水声,看来江得启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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