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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姿意從衛生間出來，端了盆水，撩著撒在偌大的客廳中，降降塵。

「你就不能歇歇。」傅黎說。

第9章

季姿意動作一頓，採取避戰策略，沒理這人，繼續撒水。這屋裡原本實在髒，季姿意不僅戴了口罩，還穿上一條灰黑色的圍裙，圍裙帶子自腰後打結，勒出纖瘦的一把好腰，一條灰撲撲的圍裙反而把他整個人襯得高挑又纖細。

傅黎看了半晌，走到他身邊，語氣不太自然：「還要拖地？」

「嗯？」季姿意沒明白，傅黎聽他聲音不清不楚的，有點猶豫地伸手把他口罩拉了下來，露出挺翹小巧的鼻尖，「是不是要拖地？」

季姿意眨了眨眼睛，微點了下頭，心中有些忐忑。

這人是想找事？

傅黎略顯僵硬地從季姿意臉上移開目光，大步走向衛生間。季姿意剛想跟過去，有人在窗外喊了他的名字，聽聲音，應該是那位叫強皋的嘉賓。

他把水盆放下，正要出去，卻被身後一股大力按在了衛生間的牆上，隨後門「啪」一聲關上。

攝製組不明所以，敲了敲門。

「怎麼？上廁所也要拍？」

傅黎聲線冷硬，讓外面的人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暫且關了攝像機，默默走遠了些。

「談過幾個？」門裡，傅黎狀似不經意地問。季姿意背部貼著衛生間的牆上瓷磚，有點涼絲絲的，剛剛傅黎扶著他的脊背，用的力氣其實很小，並沒有磕到他分毫。

傅黎向下瞥了一眼，他比季姿意高很多，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季姿意的睫毛低垂著顫了顫。

他突然有點後悔，不應該這麼暴力。

傅黎讓開一步，語氣隨意，卻帶著一如既往的高傲，「最後一題沒答對。」

其實他就是想知道，季姿意到底談過幾個。

季姿意原本被他突然捉住，強制關在門裡，嚇了一跳，聞言才慢慢明白過來。

原來這人也是能好好說話的。季姿意吃軟不吃硬，別人好好跟他講話，他怎麼都不會拒絕。

「沒有。」季姿意回答說。

傅黎一愣，心裡砰砰直跳，不敢置信卻又壓不住倏地往頭腦上涌的熱血，「什麼沒有？」

「沒有談過。」季姿意一邊說著，一邊拿過傅黎手上的拖把，替他壓了下水，再遞過去，「還有問題嗎？」

語氣溫溫柔柔的，眼神平靜，不帶一點不耐煩，反而是真的在問傅黎還有沒有問題。

「沒，」傅黎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放得有多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