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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咿呀叫喚,撲棱商明漪的腿,商明漪把它抱起來,視線盯著那條魚的圖案。
要抱貓,沒有手打傘。
魏參居然被她訓練出了揣測心意的技能。
&1dquo;不熱?”老屋只有奶奶房間裝了空調,商明漪賴在這兒不走,實在很麻煩,不把她帶在身邊又不放心,魏參鎮定地打開傘,向商明漪那邊傾斜。
好在他們身高差不大,背影看上去很和諧。
午後陽光把魏參左手臂精壯的肱二頭肌照得像一顆熟透了的貴妃芒,燙燙的,有一道明顯的曬痕。
察覺到商明漪在看,魏參右手舉著傘柄往前,隔絕她較為&1dquo;露骨”的視線。
商明漪說:&1dquo;太陽光中有三種紫外線波段,uVc被臭氧層吸收了,忽略不計,uVB玻璃就能隔離,但很少,uVa最多,這把傘遮不住,你的兩隻手臂都是紫色的。”
&1dquo;你能看到紫外線?”魏參只當她在做比喻,&1dquo;那你看到的就不是藍天,是紫天?”
白貓在懷裡搖尾巴,嗲嗲的,很粘人,商明漪低頭笑了一下。
魏參錯開眼神,嘴唇有點乾澀。
耳朵里【貓步達】喋喋不休的播報終於消停一會兒,魏參摘掉耳機,蟬鳴很急,風聲很慢,田野一望無際,遠山如一抹淺黛色的墨線,隱入塵煙。
&1dquo;上午,對不起,我帶了情緒。”他低聲道歉,&1dquo;你說你沒有情緒,我以為你是裝的。”
商明漪照例沒有正常回話,她一路走過來,焦距不斷在變。
小池塘的蜻蜓、土壠下頭落花生,全都比魏參有意思,她先前看魏參的手臂,也不過是因為一隻綠翅膀的雄蠓落在他肩膀,為了不讓魏參趕走它,她才拿紫外線隨口一說。
魏參肯主動道歉,商明漪很驚訝,不過她不打算表現出來,據她的觀察,道歉對很多人來說常伴隨羞愧,他們會希望快點結束這一話題。
&1dquo;我會裝其他的,你要看嗎?”未等魏參反應過來,她嘟嘴道,&1dquo;不喜歡。”皺鼻子道:&1dquo;很不喜歡。”張嘴睜大眼睛,眉頭緊皺:&1dquo;受到驚嚇並反感。”
五官靈活使用地做完各種表情,技能冷卻,回到一片淡然,活像川劇變臉。
魏參抑制不住地笑,是回到孚林鎮後第一次發自肺腑的愉悅:&1dquo;分這麼清嗎?你媽媽教你的?她是不是演員出身。”
他忽然領會,並不是自己喜歡嗆商明漪,或是對她控制不住脾氣,而是商明漪太單純、透明了,就像鏡子一樣,能讓人摘掉面具,看到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1dquo;不是媽媽。”
商明漪對他打斷自己表演很不滿,握住魏參的小臂,感受那一瞬間有點僵硬,她內心得意,然後把魏參往自己這兒拉:&1dquo;喜&he11ip;&he11ip;唔。”
鈴鈴鈴——
急促的鈴聲驚醒魏參,他推開商明漪,傘面往上一抬。
道路狹窄,迎面來了一輛三輪車,喇叭循環播放&1squo;豆腐腦~甜豆腐腦~五塊一碗~甜甜的豆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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