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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因為這件事，主要是剛才路過庭院發現今晚的月色好美所以就忍不住——」

話猛得就頓住了，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歧視他連忙轉頭看向身旁的人：「我的意思是……」

「滿月。」誰知沉月似乎完全沒聽明白那其中的『歧義』到底是什麼，只是單手撐著下巴遙望著天邊的月色：「金黃金黃的，的確挺好看的。」

「……」

「？怎麼了？」

「不，沒什麼。」他連忙假裝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話說主公你剛洗完澡穿怎麼穿的那麼單薄就跑上屋頂吹冷風啊，要是感冒了明天大家又要怪我了。」

「不會感冒的。」她搖了搖頭。神力覺醒後她周身基本會縈繞著淡淡一層神力護體，現在的她可是再也不怕夏天太熱和冬天太冷了。

「對哦，如今主公已經掌握了神力了。」說著他突然低下頭看了看她那因為洗澡而被挽起來的銀髮，然後又移到那雙金色的眼睛上。

「主公如今的眼睛，無論看多少次都還是會覺得很漂亮呢。啊，並沒有說以前不漂亮，是不一樣的漂亮。」

聽著鶴丸求生欲拉滿的話讓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想起印象中鶴丸國永高度暗墮前的樣貌，她忍不住調侃道：

「你這算是在變相夸自己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鶴丸原本的瞳色也是金色的吧，不用著急，明天過後就能恢復啦。」

「不是的，不一樣的。」

「嗯？」

青年認真反駁的語氣讓她忍不住轉過頭看過去，下一秒便撞進一雙暗紅色的眼睛裡，那雙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裡面所蘊含的情感即使在這樣的深夜裡也掩蓋不住一絲一毫。

沉月突然愣住。她並不是第一次在這雙眼睛裡看到這樣的複雜又隱忍的情感，不管是摩天輪那一次還是雨天那一天，她都如此的印象深刻。

四月的夜風還有些涼，鋪面而來的冷風讓她忍不住動了動鼻翼，淡淡的屬於梅子與酒精的香味隨之竄了進來，那是屬於鶴丸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香香的，帶著絲醉人的味道。

不知是否被這樣的味道所刺激，她腦海中忽然朦朦朧朧的意識到一件事。

她似乎……是明白那樣的情感到底是什麼。

「有什麼……不一樣？」

鶴丸眨了下眼睛，忽然朝她一笑：「主公眼睛的美是就像今晚的月色一樣美，誰都無法媲美。」

「……這樣啊。」她也朝他眨了下眼睛，隨之也跟著回以一笑：「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鶴丸，你這是在跟我告白嗎？」

「……」

「你似乎以為我不明白，但有段時間我沒跟著大家一起看動畫片啊。」

看著呆滯住的青年沉月第一次體會到對方那種喜歡惡作劇的心裡。她低低笑了兩聲，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半邊臉頰就這樣看著他。

以前她未必是對青年灼然的情感絲毫不知情，只是那時的她一切未定，她無法花更多的心思去關注或者將特殊的感情給予到某個特殊的人身上。

那麼鶴丸國永對於她而言是特殊的嗎？以前的她或許不會去認真思考和承認，但是現在的她終於可以為這個問題給出肯定的答案了。

是的，鶴丸國永是特殊。是他見證了她與蘆屋道滿恩怨的起源、過程，與結束，見證了屬於她既定命運的開始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