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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杯送到眼前，一低头就能喝到。

  沈旭喝了两口，抬头，在6医生的注视下又多喝了两口。6薄言拿出手帕，擦过他的唇角，“坐在这里会不舒服吗？”

  沈旭摇头，“还行，就是有点困。”

  6医生贴了贴他的额头，“疗养区那边留了床位，可以过去休息。”

  沈旭还是摇头，“不想去。”

  本来家离医院就很近，沈旭跟着6薄言来医院只是想离他近一些。

  “嗯，早餐吃得不多，有什么想吃的让赵泽送过来。”

  沈旭点点头应好，轻轻推他，示意他病人要进来了。6薄言跟他说话时一直弯腰躬身，起身又是严肃可靠的6医生。

  几位来观摩学习的医生互相使眼色，一个都没说话，不过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沈旭那里扫。不是亲眼见过，很难想相信6医生还有这样一面。

  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天天见到，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朝云上下所有科室都传遍了6医生和他先生非常恩爱。

  沈旭的信息素依赖一直到六月才好了一些，这个时期胎儿开始快育，身体上的负担更重了一些。照他过年时的打算，是想在重返校园前的暑假和6医生去度个假的，还是去海边，去潜水。

  现在是不能成行了。

  只能在游泳池里扑腾过个瘾。

  院子里的蔷薇花开得正盛，沈旭架了画板画花，接连画了半个月，没画腻，就是坐久了容易腰酸，6医生每天回来都要给他推拿按摩。

  6医生的手法娴熟，沈旭侧躺着，昏昏欲睡，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忽然出声：“别动。”

  6薄言停住手，沈旭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小心翼翼地拉过他的手，盖在腹部，轻声说：“好像在动。”

  小朋友不知道是被惊动了还是转身接着睡了，6薄言覆手上去没有明显的感觉，沈旭有点遗憾，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小朋友在动了，这两天比之前明显了很多，不过每次6医生都无缘得见。

  “每次都差一点儿。”他有点遗憾。

  6医生从身后环抱着他：“会有机会的。”

  等到6医生也能明显感觉到小朋友的动作时，小朋友的存在感已经非常强，沈旭也更容易疲惫，加上天气热起来，他连动弹都懒得，在画架前坐半小时就开始疲惫，只能早睡晚起，活动量全靠室内瑜伽和晚上出门散步。

  散步回来洗澡、热敷，然后睡觉。

  今天下午睡得有点久，晚上就不太困，沈旭接连换了几个姿势都没睡舒服，6医生躺在他身后，虚虚地环抱着他，手掌覆在沈旭腹部，他们都很明显地感觉到小朋友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