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第1页）

内堂里面，忙乱成了一团，宫女太监们勤快地准备好了一会需要的热水、毛巾等物，又服侍夏问秋喝下了两碗浓浓的汤药。大概真是好方子，喝下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药效就发作了，夏问秋原本就痛的肚子，痛得更烈，一声声呻吟哑了她的嗓子，让她在c黄上不时翻滚喊叫。引产虽不是生产，但也算污秽之气，赵绵泽和林太医都是男人，自然被稳婆请出了内堂。原本赵绵泽是让夏初七留下来看顾夏问秋，但她却以妊妇引产有风险，为免瓜田李下，不好交差，也跟着退了出去。不过，为了免得她真的痛死过去，她好心地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参片。&ldo;啊……啊……痛啊……&rdo;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呼喊声传了出来。&ldo;绵泽……绵泽……啊……&rdo;一声，还一声，痛苦的呻吟里夹杂着稳婆喊用力的声音。&ldo;啧啧！&rdo;夏初七捂了捂耳朵，&ldo;真可怜，那得多痛啊……&rdo;赵绵泽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在外室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神色极为焦躁。夏初七瞄着他，偶尔感慨几声，他却始终不动声色。一直拖到晌午时，有人摆了饭来请。&ldo;皇太孙，用膳了……&rdo;&ldo;本宫不饿。&rdo;赵绵泽摆了摆手。想着那一桌的山珍海味，夏初七却不客气。&ldo;不要浪费嘛，着急上火也没用，东西还是要吃的。&rdo;她话音刚落，里头又是一声&ldo;啊&rdo;的尖叫。&ldo;绵泽啊……呜……痛啊……&rdo;啧啧！夏初七眯起一只眼睛，都有些不敢想那挠心抓肝的痛楚了。不过，她这般做真的是为了夏问秋好，为了留下她一条命。她不活着，怎能痛苦？引产的时间，过得极为缓慢。她吃饱了肚腹回来，懒洋洋地倚在榻上休憩。而里屋里，夏问秋一阵阵的痛苦呻吟，一直未绝，断断续续的传入耳朵，比杀猪还要可怕。叫一会，又歇一会。歇一会，又叫一会，反反复复，耗时极长。天暮渐黑，亥时过后，赵绵泽都饿得不得不去补了一餐，两个稳婆才从里间出来。算起来，前后一共花了五个时辰。&ldo;她怎样了？&rdo;赵绵泽看着她们满头大汗的样子，慌忙冲上去。稳婆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ldo;回皇太孙，都处理干净了，您可以进去看太孙妃娘娘了。&rdo;赵绵泽进去的时候，夏问秋正苍白着脸，虚弱无力地躺在c黄榻上，怔怔发神，下唇上的齿印咬得很深，脸颊上的眼泪都流成了两条污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滚的。&ldo;秋儿……好点没？&rdo;看见赵绵泽进来，夏问秋眼泪汪汪地唤了一声&ldo;绵泽&rdo;，委屈地抹着眼泪，伤心得没了边儿。&ldo;呜……我们的孩儿……没了……&rdo;匆匆扒了几口晚膳，夏初七掏了一下耳朵，为免一直受涂毒，赶紧入屋去请辞。&ldo;皇太孙，事情已了，我该回了。&rdo;赵绵泽失了孩儿心情沉痛，可见她这般，还是打起了精神。&ldo;我送你。&rdo;看到夏问秋瞬间变色的脸，夏初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率先走出了内堂。赵绵泽替夏问秋掖了掖被角，嘱咐她好好休息，很快跟了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谁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到院门口，夏初七才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ldo;皇太孙留步吧。&rdo;离开了夏问秋的耳目范围，她的疏离冷漠比前几日更甚。赵绵泽抿紧了唇，心里一窒，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喊了一声&ldo;小七&rdo;，他伸手想要看一看她受伤的手，却被她再一次躲了开。&ldo;回吧，太孙妃等着你。她身子虚弱，需要你陪。&rdo;&ldo;小七，我……&rdo;赵绵泽低低叹了一声，瞄向她还缠了一圈纱布的手，眉头蹙得死紧，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系了根一绳儿，在生生拉扯一般，说不上是痛，还是无奈。只是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他一直想要抗拒，想要表现得自然一点，也是不能的。&ldo;听说你在柔仪殿出了事，我便该来看你的。可秋儿她……你也看见了，她都这样了，我是孩子的爹，不好丢下她不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