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页（第1页）

然后，两个人都听到一阵脚步声。&ldo;我回来了！&rdo;荷衣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荷衣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把正在谈话中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慕容无风道：&ldo;比武这么快就结束了？&rdo;&ldo;还没开始呢，我看谷里会武功的小伙子们去了一大半，不放心，跑回来看一眼。&rdo;她走进来，见桌上有一杯茶，拿起来咕咚一口喝光。&ldo;你把蔡大夫的茶喝了。&rdo;慕容无风看着她，目中含着笑意。她满头大汗地跑回来，额上的头发湿成几绺，深秋的凉夜，却因着她的到来骤然间温暖了起来。荷衣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那样吐了吐舌头。&ldo;我没事，你放心地去看罢。蔡大夫一直在这里陪着我。&rdo;他接着道。&ldo;我既然回来了，蔡大夫就可以早些休息了。&rdo;荷衣道。蔡宣听了忙道：&ldo;是，学生告退。&rdo;说罢，连忙走了出去。&ldo;要不要喝水？我给你泡杯茶？&rdo;荷衣坐到他的c黄边，轻轻问道。&ldo;我得先去洗个澡。&rdo;他忽然感到一阵反胃。&ldo;我陪你去。&rdo;&ldo;不用。我自己来。&rdo;&ldo;好罢，小心些。&rdo;她将他扶上轮椅，推进浴室，然后，像往常那样退了出来，掩上门。&ldo;你去泡茶罢。&rdo;临走时，他道。&ldo;好啊。你是要那种很复杂的泡法，对么？&rdo;&ldo;你还记得怎么弄？&rdo;&ldo;记得。&rdo;&ldo;记住要守在炉子旁边点水，不要离开。&rdo;他不动声色地道。&ldo;好。&rdo;她乖乖地点点头。浴室实际上是个温泉，一年四季都弥漫着一团水汽。她无声无息地将门推开一条小fèng，溜进门内，靠着门边坐了下来。他正好背对着她。她看着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深衣。然后，他突然猛地俯下身去，对着一个漱盂狂吐了起来。她浑身发软地听着他一边咳嗽，一边一声接着一声地呕吐。吐了半晌。他吃力地坐了起来，刚坐定，又感到一阵恶心，只好俯身下去接着吐。一直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他还在不停地作呕。总算吐完了。他闭上眼，满脸发青，浑身虚弱地靠在椅背上。休息了片刻，他恢复了一些气力，转过身，正要继续脱衣裳，一抬头看见荷衣坐在门边，呆呆地看着他。他手一抖，袖子里的那瓶药掉了出来，却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抓在手中。&ldo;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rdo;他居然还很镇定。&ldo;这就是……定风丹？&rdo;她声音在发抖。他不语。&ldo;把药给我。&rdo;她站了起来，轻声地劝道：&ldo;这种药，你不能吃。&rdo;&ldo;你别管我！&rdo;他紧紧地抓着药瓶，生怕她会夺走。她想扑去过抢，也有一百种法子把药瓶抢到手。一见他身子如此单薄，心中不忍，就算是动手，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只好叉着腰，冲着他大叫：&ldo;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无风！你！你气死我啦！&rdo;他不答话，默默地看着她。她跺跺脚，道：&ldo;说话啊！你说话啊！&rdo;他沉默了好久，方道：&ldo;因为我不想像僵尸一样地躺在c黄上。我不愿意再过去年冬天那种日子。&rdo;去年冬季，他的风痹第一次全身发作，有近两个月的时间躺在c黄上一动也不能动。为了照料他，荷衣劳累过度，也跟着瘦了下去。虽然以前他也时时生病，只要清醒过来，始终都能照顾自己。但去年冬天他始终清醒着，却病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天山奇药的作用已渐渐消退，他的身体一天一天地滑向深渊。十天下来，荷衣的脸就变得又尖又瘦。就算是她是身体最强壮的剑客，也经不起劳累和恐惧的双重折磨。&ldo;那……那只是一个冬天而已！&rdo;她流着泪道，&ldo;我完全可以照顾你，你会好起来的。&rdo;&ldo;荷衣，我不愿意你像那样……像那样照顾我。我天生就是个不自由的人，一个人不自由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再拖你下水。&rdo;他的眼中充满内疚，&ldo;难道我什么幸福也不能给你吗？&rdo;&ldo;我很幸福啊！无风，你为什么以为我不幸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