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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称之为客厅，仅有几个平方大小，空荡荡的，连电视机也没有摆放，只有一张沙和小矮桌。

何媛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就像是晚上在前台见到的那一幕。

整个人都散着隐忍，沉郁，还有些寡言。

时间一晃，已过了十二点。

孙立昆推开门，就见沙上背坐着一个人，姑娘乌黑透亮的头散落在肩上，半垂着头，纹丝不动。

背影透露着宁静。

孙立昆走进几步，轻声喊她“何媛”

姑娘微微直起身子，转头看他，顺着客厅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捕捉到男人的双眸。

从晚上到现在，这是孙立昆第一次叫她名字。

何媛对他笑着，“哥”

孙立昆又往前几步，问她“怎么没睡不习惯吗”

何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定晴看着他脸庞，末了，她忽然出声。

“坐一会儿吧，我们很久没聊过天了。”

空气中一片沉默。

孙立昆抬起脚，缓缓坐在她旁边。

何媛一直注视着他的腿，其实不仔细看，很难瞧出点什么，只是有些跛罢了。

她平铺直叙“你左腿怎么了，是腿还是脚”

孙立昆往下看了眼，目光平淡，简单地跟她解释了两句。

“出过一次车祸，脚踝那块有点后遗症。”

何媛侧身，“车祸”

孙立昆没什么情绪，“没事，都过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了”

男人的手放在膝盖上磨了磨，算了算时间，应该不短了。

他说“有一年了吧，去年这个时候了。”

何媛脸上有点沉，视线还在男人左腿上，缓缓往下走，看到了他脚踝处。

孙立昆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好在屋里没开灯，她看不到什么。

一五年，她在跟考古队跑宁夏

何媛眼眶有些热，微微侧过脸，滑落了一滴泪。